“最初,我是想找一些视频，才会点进那个暗网那个直播链接的……”曹文白皙的脸因为他哭了太久，开始泛红，“我一直、我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的和别人不太一样,所以只能找——”

    田光海因为听他哭了太久,听够了他对于自己从小时候开始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的剖析,不耐烦地打断他：“什么样的链接？”

    “直播链接。通往一个直播平台的链接，里面有各种、各种直播……多么特殊的癖好，交钱升级会员都可以找到对应的直播。钱给的够的话，甚至可以指定别人直播什么，哪怕是、哪怕是犯罪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为了钱,所以自己也开始做色情表演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我是被胁迫的！他们不知道怎么黑了我的电脑摄像头，拍到了我、我自慰的时候的视频，还盗取了我的个人信息,威胁我加入他们……”曹文双手夹在大腿之中，十分局促不安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是一分钱都没有拿,被胁迫在网上做色情表演的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,后面他们也给了我不少钱……”

    “穿着偷来的女学生的内裤表演，也是他们威胁你干的？”

    曹文眼神躲闪了起来：“我个人有一些癖好，我知道这些癖好是见不得光的。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一直压抑着自己，他们让我开始直面这些欲望,某种意义做直播让我觉得自己也不算是孤独的一个人。应该说我虽然是被他们胁迫做的这些事情，但我也并不是只感受到了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有钱拿，又可以满足你变态的癖好，我看你小子根本是乐在其中嘛！”

    田光海是个嘴上十足油腻的直男，但是他对于曹文这种真的对女性下手,存有猥亵之心的人很是鄙夷，对曹文用语也很是不客气。

    在一旁陪着田光海一起审问曹文的王思远有些吓到，小声提醒田光海注意用词，免得后面会被曹文投诉，变成帮他逃脱或者减轻处罚的把柄。

    田光海才不管，他心里可是气得很，任谁见了那个摄像机里保存的内容都不会对曹文还有好脸色。

    “曹文，你该不会是想说，强奸赵瑾也是那个直播平台背后的人指使你的吧？那可是你班上的学生啊！你怎么能够下得去手！有变态的癖好，没有人管你，可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？”

    曹文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，整个人也在不停地发抖，他情绪又一次地崩溃，他身体往前蜷起，胃部开始翻涌起酸涩，作出想呕吐的样子，好像又回想起了那一天。

    “是她突然闯进来的、是她自己突然闯进来……”曹文五官都痛苦地纠缠在一起，“摄像机被我放置在化学实验材料的储藏室，方便偷拍学生们上课的样子。而且那边很隐蔽，我平时直播表演也会选择在那里面。那天我刚把偷拍好的视频上传到平台，换上、换上平时偷来的那些内衣……她就进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为了堵住她的嘴，所以强奸了她？”

    “不、不是我，我不想这样的！”曹文似乎几乎是吼出来的，“是管理员也看到她了！那些直播的看客也看到她了！他们不停地打钱，让管理员叫我、叫我强奸——”

    曹文已经破音，他再也说不出口后面的话，开始嚎叫似地哭喊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这样有什么用！”田光海厉声喝止曹文，“人家要你做什么，你就做什么？你以为这样就能推卸掉你的责任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根本不知道！”曹文抬起头看着田光海的眼神居然带了几分悲悯，“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力量有多强大。他们无所不在，他们可能就在我们身边，他们掌握了我全部的信息，我根本不能违抗他们。在那个平台，就连杀人直播和处决叛徒的直播都有，不照着他们说的做，我和赵瑾都会死，我当时是这么想的。”